几点?
他们是六点半,我估计得七点。
姜澈从包里拿出盒脱脂奶,插上吸管:你训练完,先回宿舍还是直接去?
孟汀有点意外,但应该没误解:一起去?
姜澈含住吸管:可以。
聚会敲定,吃过午饭,孟汀照例去训练。今天结束得早,孟汀去了无边律师事务所。
前台是位长发女性,穿黑白套装,弯弯眉眼:孟汀?
应该是边大哥提前打过招呼,孟汀点头:是我。
边律还在工作,先跟我来。
孟汀跟随至二楼会客室,前台拿来饮料零食:随便吃,别客气。
是曲奇饼干和碳酸汽水,孟汀不常吃甜食,也只喝运动型饮料。
盛情难却,孟汀撕开饼干袋:谢谢大姐。
前台一愣:我有那么老吗?
孟汀忙摇头:没有没有。
叫姐姐,不许叫大姐。
哦。叠字有点拗口,孟汀硬着头皮叫了声,姐姐。
看他膨红的耳根,前台憋不住了:弟弟,你有女朋友吗?
孟汀摇摇头。
前台靠桌边,撕开另一袋饼干:多大了?
十九。
可惜了,咱俩差得有点多。
孟汀木愣愣的,三秒后才听明白,耳朵着了火,闷头猛塞饼干。
前台咯咯笑:你也太可爱了吧。
虽知可爱非贬义词,但他个纯爷们,可哪门子爱!想来是边大哥的地盘,孟汀压了压不爽,继续塞饼干。
前台推汽水给他:我表妹和你年龄相仿,要不要介绍给你呀?
不用不用。孟汀使劲摇头,饼干塞的脸圆鼓鼓的,我不着急找对象。
也是,先好好学习吧。你长这么帅,不愁女朋友。前台看了眼外面,小声说,我离开的有点久,先不聊了,有事再叫我。
玻璃门关闭,孟汀松了口气。
可算走了。
这大姐真能聊。
孟汀塞完最后一块饼干,透过玻璃墙,斜对面是边渡所在的会客室。
明亮玻璃窗,傍晚柔和的光。
边渡坐圆桌一侧,穿深棕色西装,指尖夹着支钢笔。整个交流过程,他落笔极少,但听得认真,从头到脚透露着两个字。
靠谱。
看得入神,孟汀感叹,我要是打官司,也找这样的律师。
孟汀回神。
呸呸呸!
我才不打官司!
等边渡送走访客。
孟汀推开门,探出半个脑袋:边大哥,下班啦?
嗯,久等。
不久,这儿有吃有喝,特爽。
边渡扫到隔壁垃圾桶里的包装袋:喜欢甜饼干?
也没。孟汀揉揉脑袋,是前台大姐不是,是前台姐姐给我拿的。她挺热情的,我就吃了两块。
边渡识别他未褪完色的耳根,收回视线:走了。
坐上车,边渡说:晚上想吃什么?
不用,我和同学聚餐。孟汀插上安全带,您把我捎东大门口就行。
边渡发动汽车:餐厅地址。
不用,就在学校附近。
餐厅地址。
边渡偶尔表现出的执着,孟汀不解,也会畏惧,他随便报了个学校对面的饭店。
约半小时,到达目的地。
孟汀拉门下车:谢谢边大哥,我先上去了。
结束了打电话,我接你。
孟汀没答应、也没拒绝,挥挥手:边大哥拜拜。
目送人进了饭店,边渡掉头,车停马路对面,拨通电话:把前台调去南江区,再发现擅自离岗,叫她不用来了。
好的,边律。
律所的甜味饼干,全部换掉。
收到,边律。
挂断电话,边渡发动汽车。再抬头,倒车镜直对东大门口,握方向盘的手捏出青筋。
顺着倒车镜的方向,孟汀双手插裤兜,和身边的人说:也不知道你什么毛病,蹭个车怎么了?
姜澈:你房东不会想捎我的。
顺路的事,有什么想不想的。孟汀理解不了,你这脑子,成天胡思乱想累不累?
姜澈懒得解释:你就当我累吧。
你就是性格太冷,不是秘密打工就是躲舞室、窝宿舍,就该多交点朋友。
交那么多朋友干什么?他们给我交学费吗?给我生活费吗?供我吃喝吗?
孟汀:
掉钱眼儿里了。
今晚a的饭钱我替你出,行了吧。
不用,这点钱我出得起。姜澈说,但我今天过来,确实是给你面子。
孟汀揽上他的肩膀:行嘞,感谢澈哥,给我这么大个面子。
少套近乎。姜澈把他胳膊拿开,麻烦和同性恋保持距离。
不是你说咱俩撞号的时候了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