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袅袅升起，桃树上的灯笼被风吹得轻轻摇晃。苏满梨和郑幽千的笑声从溪边传来。

&esp;&esp;马芬芳举着木勺追在后面喊&ot;洗手吃饭&ot;。

&esp;&esp;沈瑜白低头看着怀里拍着她胸口哼唧的小团子。

&esp;&esp;烛火在青瓷灯盏里明明灭灭，映得窗棂上的剪纸梨花忽明忽暗。

&esp;&esp;酒过三巡的喧闹渐渐在夜色里沉寂，马芬芳的鼾声从东厢房断断续续传来，混着郑幽千哼唱的摇篮曲，在静谧的院落里织成温柔的网。

&esp;&esp;苏满梨歪着头给熟睡的小富贵掖好被角，指尖轻轻拂过孩子红扑扑的脸蛋，眼角眉梢都浸着化不开的笑意。

&esp;&esp;沈瑜白倚在门框上，酒意未散的脸庞泛着薄红，视线却牢牢锁在苏满梨身上。

&esp;&esp;月光透过窗纸洒进来，将她的身影勾勒得愈发柔和，恍惚间竟与多年前那个蹲在梨树下绣花的少女重叠。

&esp;&esp;她喉咙动了动，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，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下颌滑落，在衣襟晕开深色痕迹。

&esp;&esp;安顿好众人已是子时，木格窗棂外传来蟋蟀的低鸣。

&esp;&esp;沈瑜白握着银盆的手微微发颤，温热的水溅在腕间竟毫无知觉。

&esp;&esp;铜镜里倒映着苏满梨解开青丝的模样，墨色长发如瀑布倾泻而下，发梢还沾着若有若无的酒香。

&esp;&esp;她望着镜中人温柔的眉眼，心跳突然快得不受控制。

&esp;&esp;&ot;在想什么？&ot;

&esp;&esp;苏满梨钻进锦被时，指尖触到沈瑜白冰凉的手背。

&esp;&esp;往日这个时辰，怀中人早该搂着她沉沉睡去，可今夜她的身子却绷得笔直，像是藏着什么心事。

&esp;&esp;第87章 年华似锦

&esp;&esp;&ot;你还没睡？&ot;

&esp;&esp;沈瑜白慌忙转身，却撞进一双含着笑意的眸子。

&esp;&esp;月光从纱帐缝隙里漏进来，落在苏满梨泛红的脸颊上，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。

&esp;&esp;她忽然想起白日里，苏满梨抱着小富贵哼儿歌的模样，柔软的嗓音里盛满了母性的光辉。

&esp;&esp;&ot;嗯。想什么呢？&ot;

&esp;&esp;苏满梨伸手抚上她紧蹙的眉，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眉间的褶皱。

&esp;&esp;这个动作她们重复过千百次，可今夜沈瑜白却抓住她的手腕，翻身将人搂进怀里。

&esp;&esp;烛火突然&ot;噼啪&ot;爆开一朵灯花，照亮沈瑜白通红的耳尖。

&esp;&esp;她凝视着眼前人，声音轻得像怕惊碎了梦境：&ot;梨儿，我们也要一个孩子吧。&ot;

&esp;&esp;话一出口，怀里的身子明显僵了僵，她慌忙补充：&ot;就像小富贵那样，会奶声奶气叫你娘亲，会攥着你的裙摆要糖吃&ot;

&esp;&esp;苏满梨望着她紧张得发红的脸，忽然轻笑出声。

&esp;&esp;她伸手勾住沈瑜白的脖颈，鼻尖蹭过她发烫的脸颊：&ot;原来沈掌柜也会眼红。&ot;

&esp;&esp;见对方慌得要解释，又用指尖按住她的唇，&ot;好，我们要个孩子，要教她在梨树下读书，在溪边捉鱼，要让她知道&ot;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，温热的呼吸拂过沈瑜白耳畔：&ot;这世上最珍贵的，不是这世间的繁华，而是此刻的月光，和怀里的你。&ot;

&esp;&esp;沈瑜白喉头发紧，将人狠狠搂进怀里。窗外的梨花不知何时落了满地，月光与花香缠绵着漫进屋内，将相拥的两人裹进温柔的茧。

&esp;&esp;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，惊起树梢的夜枭，却惊不破这满室的缱绻。

&esp;&esp;她们一起去了圣殿，求了圣水，听闻两人越是相爱，饮下圣水生下的孩子就越是聪慧漂亮。

&esp;&esp;深夜的房中…

&esp;&esp;琉璃瓶中的圣水在烛火下泛着虹彩，苏满梨指尖捏着银针的手微微发颤，沈瑜白指腹渗出的血珠坠入瓶中时，竟在透明液体里绽开一朵淡金涟漪。

&esp;&esp;苏满梨饮下了有些金色花朵的圣水。

&esp;&esp;窗外夜风掠过梨树，将月光剪成碎片洒在桌案上，映得苏满梨泛红的脸颊如涂胭脂，眼尾那抹嫣红比春日桃花更灼人。

&esp;&esp;沈瑜白竟一时看愣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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