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永远都是一个样子,淡然的,坚定的,有自己的目标,吹不倒,压不垮,笔直坚硬的一根脊梁,撑起她的全部人生。
&esp;&esp;她为谁说过软话,求过人,弯过腰呢?带着几分早时候读书人的清高傲气,看人的时候如同看着尘埃。
&esp;&esp;他爱死她的这个样子,他恨死她的这个样子,他敬她的这个样子,他怕她的这个样子。
&esp;&esp;恍恍惚惚,一片混沌,不知道此时此刻身在何方,感受不到躯体和灵魂,浑浑噩噩,沉沉浮浮。
&esp;&esp;不知道此刻的天地时间,不知道回到了什么地方,要去到什么地方。
&esp;&esp;朦胧的,有人说话。
&esp;&esp;“小姐,您又来了啊。”
&esp;&esp;“啊,不好意思,能麻烦您再帮我联系一下吗?”
&esp;&esp;于最黑暗处,撕开了一道口子,挤进来一道白蒙蒙的光。
&esp;&esp;数道缤纷凌乱的线条,渐渐组织成了一个个人形。
&esp;&esp;柔软的长发简单的扎成一个低马尾,她微微垂头,白皙清秀的侧脸,和面露无奈的前台小姐低声说着什么。
&esp;&esp;霍长盛怔怔地站在不远处,他茫然地看着她,好像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,好像从来都没有认识过这个人。
&esp;&esp;这人是谁?
&esp;&esp;是她,可是又不是很像,面孔稚嫩一些,更年轻,眼神更清澈。
&esp;&esp;她不是,她是谁啊?
&esp;&esp;简直是荒唐。
&esp;&esp;霍长盛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,他甚至往后退了两步,他想要扶住一旁的立柱来支撑住自己,却紧接着一个趔趄。
&esp;&esp;他的手臂仿佛是虚幻的,竟然硬生生地直接穿了过去。
&esp;&esp;心里狠狠一沉。
&esp;&esp;他猛地把手抽回来,死死地盯住自己的手掌,剧烈的颤抖。
&esp;&esp;……这是怎么了?
&esp;&esp;难道他,死了?
&esp;&esp;耳边瞬间响起了巨大的轰鸣,排山倒海,刺激的他眼底充血,如同被人一下子抽去全身的骨头,他简直要控制不住的软倒在地。
&esp;&esp;啊,他死了。
&esp;&esp;不对,他想起来了,他怎么会死呢?
&esp;&esp;……死的是她,她死了。
&esp;&esp;许知晓,死,了。
&esp;&esp;一时间,霍长盛全身都在发抖,如同犯了癫痫。
&esp;&esp;她宁可自己去死,也不要他去替她死。
&esp;&esp;你要多恨我啊。
&esp;&esp;霍长盛牙齿咬的咯咯作响,痛苦的如同有人把手插进他的胸膛,生拉硬拽、连血带肉地扯出他的心脏,狠狠地甩到了臭水沟里。
&esp;&esp;他胸口空荡荡的,没有骨也没有肉,呼呼的灌冷风,冷啊,冷的他全身都凉透了。
&esp;&esp;他不敢去想那个场景,她的血一瞬间喷涌而出,脸色猛地煞白,却仍然硬生生地梗着脖子,连一眼都不愿意给他。
&esp;&esp;知晓,你对自己太狠了,你对我太狠了。
&esp;&esp;知晓,我就这么十恶不赦吗?
&esp;&esp;……何至于此,何至于此啊?
&esp;&esp;“许小姐。”前台小姐放下电话,神态抱歉地摇摇头。
&esp;&esp;“没关系,我还可以在这里等一下吗?”
&esp;&esp;“那,好吧。”
&esp;&esp;许小姐?许知晓?许知晓!
&esp;&esp;是你!居然真的是你!
&esp;&esp;霍长盛眼底猩红一片,如同被逼到绝路的,只剩下一息尚存的野兽,千万条神经中有千万种情感互相纠葛缠绕,分不清是爱还是恨,爱恨撕咬撕扯,在他的脑海里惊天动地地爆炸,他感觉下一刻自己就会被五马分尸,天上地下,他将什么也不会留下。
&esp;&esp;知晓,知晓……
&esp;&esp;好像要挖进她的心里去,看看她的心是红是黑,恨不得掐住她的脖子,带着她一起去死,让她知道他有多痛!冤孽也罢,仇恨也罢,就这么过下去好了。
&esp;&esp;哈。
&esp;&esp;霍长盛的眼底,满满的都是绝望的泪水。
&esp;&esp;我不管这是虚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