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兴野盯着她的杏眼,声音无比温柔,带着蛊惑询问:“所以,我是你的男主角吗?”
虞念被这直白一问,捣的心脏咚咚咚直跳,趁他擦好药,急忙抽回手:“你是顶流歌手,是多少粉丝心中的男主角……”
虞念的半句话还悬在嘴边,手又被他牢牢攥住,他缓缓抬起她的胳膊,凑到自己唇边,头微微偏向她的伤口,呼——
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那一道道刺目的伤痕,那双柔情脉脉地眼眸,便一眨不眨的锁在虞念脸上。
虞念指尖猛地一僵,剩下的要说的半句话也被大脑遗忘,卡在喉咙里。
感受着自己的伤口被温热的风不停安抚,在对上那双盛满柔情的眼,她脸颊发烫,只能微微垂眸,避开他灼热的视线。
好在周兴野也没有下一步动作,也没再追问,反而轻轻哼了句,《刘海砍樵》。调子是跑到了外婆家,星市的口音也不够韵味,词却没错:“你把我比作什么人咯哦”
虞念太过熟悉被周兴野隐去的前两句歌词,胡大姐,我的妻。迟迟没有应答,周兴野见她避儿不答,他也没把人逼得太紧,转而问道:“刚才吓到了?”
“废话”虞念没好气,摸着自己心脏,“这还没平复呢”
周兴野听完低笑一声,那笑声里有点得寸进尺的意味:“抱得那么紧,怕我摔着?”
虞念一愣,这才后知后觉刚才急切的举动有多亲密,她的手牢牢贴上了他的腰肢,一把环住。
脸颊腾的又烧起来,猛地抽回还被他握着的手,眼神乱飘,强装镇定:“我是怕没人帮我调设备,误了我的大事”
“能不能调了,再说今晚不要睡觉了”虞念红着脸起身,转头就往院子里走。
夜风微凉,却吹不散心头那团迷雾,对于周兴野,说喜欢,棋差一步,说完全没好感,好像也欠了一点。
她自己也理不清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,只确定自己不讨厌他,不讨厌他张扬的个性,热血的性情。
他就像一枚不安分跳动的音符,偏要闯进花鼓戏的舞台,他的“哟哟切克闹”,和她的“咿咿又呀呀”虽不在一个调子上,但掺和在一起,似乎也别生趣味。
她深吸一口凉空气,慢慢的走向幕布,试图将方才心里的悸动与慌乱随着浊气排空,眼下最要紧的,是非遗的帽子能不能戴好了。
周兴野跟在她身后,没步步紧逼,只看着她略显仓促的背影,嘴角牵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。
他又恢复平时那不咸不淡的声线,仿佛方才一切从未发生。
“虞念,把院子里的插线板拿进来”
虞念脚步一顿,回头看他。他站在客厅灯光交错的光影里,眼神明亮专注,方才那个唱着花鼓戏追问的恋爱脑早已不复存在。
那一刻,虞念心头的迷雾好像被他这一嗓子喊得驱散了一层,或许不必着急定义两人的关系,不求水到渠成,也不惧飞蛾扑火,顺其自然,让这不着调的旋律自行流淌。
若是日后两人都爱听,就当主打歌,谁单曲循环腻了,就只当人生插曲一段。
她走向那堆散落在地上的插线板,歪腰拾起几只,朝他走过去。
等一切准备就绪,虞念站定在三台全息风扇围成的铁三角区域中央,为了活动方便,傍晚时她换了一袭黑色休闲长裙,宽松的版型如长袍般随性的罩在身上,一身沉黑的装扮与周遭泛着冷光的全息风扇叶片形成对立姿态。
阵阵晚风吹过,黑发随之扬起,发梢锥着风扇旋出的细碎的光点四处飘散。“守旧”两个字晃晃悠悠的悬浮在她胸前,如一道无形的符咒,此刻的她,宛如即将施展秘术的巫女,目光沉着,誓要撕裂一切禁锢她的封印。
可她刚抬手欲撕,那两个字却像生出了灵性,咻一下跳到了她的肩头,她往左挪半步,字又轻飘飘往上窜了半寸,挑衅似的骑到了她头上,始终与她指尖若即若离,一副“你奈我何”的样子。
“得先校准角度。”周兴野捏着张全附赠的手写说明书,对着参数逐项调试,每调一次,便让虞念试一次。
十几分钟过去,他鼻尖浸出薄汗,那两个字却扔像在和虞念玩捉迷藏,怎么也贴不上身。好不容易,偏差小了些,虞念刚张嘴唱一句,抬手撕“标签”时,风扇又卡了下,迟了半拍,字没有消失,只是扭成了一团黑白交杂的光影,像个露馅的芝麻汤圆,在她面前滚来滚去。
“换个试试?”虞念不死心提议。
周兴野重新导入了“陪衬”的标签文件。这次字到稳妥了些,可她刚试着往前迈一步,身上的字竟生生断成了两截,一半滞留在原地,一半追随着她的脚步移动,这场景太割裂,在黑漆漆的夜晚看着有些渗人。
她望着分崩离析的那两字,有些绝望的低声吐槽了一句:“花鼓戏又不是鬼片。
周兴野关掉了风扇,声音变得严肃起来:“观众的座位又不是都在中间,每个人的视觉角度都不一样,这样绝对不行。”
他伸手直接按住惯性旋

